Louise

刘华强《征服》×老板《深夜食堂》

【可能】私设如山。

ooc请指正。

我没写完的文都可能会在某一天有诈尸一般的后续。

前文链接：（一-二）

（三）

我刚搬到那儿没多久就碰上了他，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。

刚在巷子口摆摊儿的时候，听隔壁王大妈说，这附近有个小混混，常来收保护费，一收一条街。年纪不大，但从巷子口到街拐角摆摊儿的人没一个不怕他。

“多大一孩子呀？”

“也就比你大点儿吧，十六七岁，手下好像还有一帮小兄弟，也是像你这么大……”

我眼睛大，脸还有点儿圆，显得年纪特小。搞不好小兔崽子还没我大呢。

“你呀，可得小心。”王大妈还在唠叨，“甭跟他们打，急了能把你这摊子掀喽。要我说呀，他要钱你就给他，千万别惹上这帮熊孩子，啊…”

我可没当回事。大家都是大小伙子，给了那才怂包呢，谁怕谁呀。大不了一手拿菜刀，一手拿平底锅，里面再装点儿热水，直接往脑袋上招呼。不弄伤他，就给他换个新发型，洗剪烫一条龙服务，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。

我策划了这么半天，谁知道第一次碰面的时候，愣是三样武器都没用上。

我在巷子口平安无事地做了几天早餐，每天早上四点起床，和面，备菜，把摊子支起来生上火，再煮上一锅粥。等锅里的米都煮开花儿了，我摊好几份葱油饼，附近刚晨练完的大爷大妈们就都来了。烙饼白粥小咸菜，这一套不管在哪个北方的小城镇都能卖出去。等晌午人少了，我就给自己也煎一份饼，多放葱花少放油，或者在隔壁的小推车那儿买一份烤冷面，吃完抹抹嘴，慢慢腾腾把摊儿收了，去菜市场溜达一圈，准备好第二天用的食材就早早休息。

我后来才知道，要是我每天过日子都这么规律，那可能永远都碰不上他。

所以说，熬夜这破习惯还是别养成的好，偶尔熬一次就害人不浅。

（四）

我有一帮弟兄，都是小时候在巷子里打群架认识的，血肉交情，靠谱儿。

一块儿茬架，打完了一块儿包扎，晚上在街边一块儿撸串。这两年发展了新业务，撸完串再顺便收个保护费啥的。

我知道邻居大爷大妈都说我们是小混混，我也没想反驳。本来嘛，反正大家伙儿都不上学，爹妈早都不管了，我不仅得照顾下面这些弟兄们，家里还有一个亲的呐。我不是念书的料，总不能把他也给耽误了。所以别人说我混吃等死也好，吊儿郎当也罢，我自个儿日子过得去就成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，收了保护费的那几家我还让华文那小子去照顾人家生意呢。

要说年轻的时候，我们住的那一片儿，甭管是夏天推小车卖冰棍儿的，还是冬天铺块尼龙布坐路边卖棉袄的，所有小商小贩的保护费可都收了一个遍。

除了磊磊那家，我拿他没办法。

且不论后来我俩熟了以后不会再收他的，就说我第一次想收他钱那会儿，这小子就给了我个下马威。

那天晚上，我在家坐不住，约了几个弟兄出去刷街闲逛。几个人都没吃晚饭，走两圈就馋了。掏兜合计着买半打啤酒就几个菜，填饱肚子再各回各家。握着一把五彩缤纷有零有整的票子，却为吃什么犯了难。

“街东边那家小炒？”有人提议。

“不去不去，他家那油都不知道是炒了几遍菜的。上回吃完我差点儿两天没从厕所出来。”

“那去夜市？管他臭豆腐还是烤肠呢，先来两份儿。”

“得了吧，卖臭豆腐那家都被您老人家收钱收怕了，见着咱跑得比兔子还快。您吃不着就算了，能不祸害广大人民群众么。”

又是一阵沉默。我开始反思平时收保护费的力度是不是有点儿太大了。

“诶，那家烤串儿的摊子是新搬来的吗？”

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，笼在炉子上方升腾的薄烟里，看不真切，以至于我也忘了他那天穿的什么，系了什么颜色的围裙。就只是瘦高的一个人影，站在路灯地下，微微弯着腰，两只手在烤炉和案板中间来回翻飞，头也不抬。他不大吆喝，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那会儿还小，不好意思。可旁边的马路牙子上已经坐了几个人，埋头吃着，有的人吃完还起身又掏钱买，也只有这会儿才能看到他迅速抬头打量一下面前的顾客。

“就他家了，我看行。”我咽了咽口水，孜然的香味已经从巷口断断续续飘过来。

TBC